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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A级傻B的旅行6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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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06-5-19 18:27:37 | 显示全部楼层

一个A级傻B的旅行63

第63天   七月十三日   周三


    昨夜睡的还好,公鸡的叫声象死前的最后一鸣,有气无力,6点55起来,昨天,我请美好的人瓦西石里签名留念,今天,她早早来给我开门,十分钟后,她说孩子可能起床了,让我慢慢走,她回家看孩子,我把牛肉冲洗一下,牛肝扔了,因为有了坏味,免得一条臭鱼腥一锅汤,看看地图,计划走庆恒金阳对坪这条路。下楼琐上铁门,去喝稀饭,吃馒头,想烫一下牛肉,老板说蒸一下,边吃边补昨天日记,老板说我是参加08年奥运会的,听的人惊讶,十几岁的女孩喜悦敬畏的近前探问我参加什么项目,我的回答却让她失望的退回去,我又吃又闻牛肉,老板闻了说没坏能吃。
    8点40出发,路上见抱鸡进县城卖的彝族妇女,汉话不会说,只会说“十瓦”。山顶见不到房屋,房屋多点缀在半山或半山之下平缓地带,四十分钟过俄浦乡,左脚很痛,脚力恢复前,每天走二十公里就行,恢复后再走三十公里以上。阳光很好,彝人穿的却很厚,一路下坡,靠近河水,水中游戏的少年多见,河中裸露一块约十米长的巨石,六七个少年光腚卧上面,他们的皮肤同河水一样红,103S 454休息,吃点牛肉,我向二十米外的两个猪娃招手,想让他们吃牛肉,免得坏了扔了可惜,两个孩子疑惑的张望,确定我是叫他们,他们却赶着猪远去了。
    12点多见到蛇足工委牌子,12点30到佐戈依达乡,找到藏在路上方的乡政府,盖了公章,看看墙上的四川省地图,记下路上的乡村名,乡里的一个女干部问我对美姑了解吗?连获三届的美女冠军见过吗?她说现在美女调走搞接待去了,说的我心里痒痒,如果提前给我这个信息,一定要搂一眼美女,小遗憾。出来,街上,听到哈喽,回头看是女子,她还招手,我向她挥手,几个男人哈哈笑,他们当我是洋鬼子吧。
    路上,一个猪娃,骑一根一米多长竹竿,赶大小六七只野猪一般的黑猪,边走边问我,背的是啥子,从哪里来,是不是记者,我笑着摇摇头,多数时候听不懂他说什么,他说今天在他家住一晚,明天再走,他家就在山坡上,很近,是砌块瓦房,三个房子,兄弟三人一人一个,他有两个娃,我看他衣服脏,不想重复藏区狮子的故事,虽然不一定有,语言难通无所谓,主要是他家没有特色,我不说住也不说不住,到坡下小卖店,坡上就是他家,小卖店前一台球桌,桌边围了多人,没球杆和球,想吃方便面,没开水,买啤酒一瓶,吃牛肉,其余的两块给放猪的和一个小女孩,牛肉没糟蹋,很满意,拿出地图问开小卖店的男人,他说对坪是金沙江上游,平时二三十米宽,现在下雨,有五十米宽,花两元渡河就有路了,无意之中碰到懂路的,心里有底了。
    背包上路,喝完的啤酒瓶放到拦护台上,如果有人捡瓶子,容易看到。路面一只小猪卧在血泊里,死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吧,如果司机被猪主抓到,一定有一段鸡蛋蛋鸡的故事。
    啤酒麻醉我,水流车行,路绕山重,一切,象思绪不乱的梦,似在禅定里,我是我,外是外,好象灵魂破了壳,灵与肉藕断丝连,看肉身在行走,飘飘然,据说吸毒就是这感觉,有世有我悠超尘。
    路上拣到一只昆虫,不知是不是知了,我看差不多,双侧翼,侧翼一大一小两片,尾部尖圆,最尾一个小尖尖,背有绿色斑点,白色条纹,胖乎乎的满可爱。
    看到牛牛坝镇的挂牌,小楼随之出现,我说找镇政府盖章,一个女人不说镇政府在哪,她要看日记,我恨她,让我负重和她磨牙,镇政府楼一层是铺面,二层是办公楼,从侧面上楼,楼后一片废墟,大概又要起什么新建筑,办公室里只有一个人,我给他看了马尔康的证明,他说这个办事那个回家,没公章,他说帮我找付书记,我记完日记,还不见人回来,离开破旧的办公室,到对面邮局,喊一声,不见人影,税务和信用社都和邮局一样,改变在这里休息的计划,买四个馒头,准备走到哪个小卖店冲方便面,晚上走到哪里算哪里,望到河滩,有河滩支帐篷的打算,一个小卖店有方便面,没开水,过两座短拱洞,眼前第三座出现,拱洞前有空心砌块房,果然是小卖店,5点到小卖店,店里的女孩叫马石里,是初二的学生,我问有没有开水,我说冲袋方便面,我拿饭盒,饭盒还没拿出来,马石里已给我端来方便面,一个黄色圆柱饭盆里泡着方便面,盆边还有老物点点粘里面,藏区的艰苦饱尝,所以好意一定接受,我问能不能住她家院子,她说可以,她能做主,说她爸爸是毕摩,家就在路边,一两分钟走到,心里一喜,可以多了解毕摩了,马石里说爸爸不在家。
    村里十三岁学生,在小卖店旁的河里钓鱼,第一天钓到一条大鱼,很高兴,第二天又钓,被更大的鱼拉到河里,淹死了,昨天死,今天火葬,就在山坡上,马石里的爸爸也在那里,我想去看看,马石里让这里玩耍的小学刚毕业的十六岁的吉觉拉且带我去看,吉觉拉且说吃完方便面带我去,用我刚用过的盆泡了方便面,不知是不是陌生的原因,吉觉拉且的汉话很差,吃完,吉觉拉且带我去看火葬,他说害怕,我说找到马石里的爸爸,让他带我去。很近,由大路转小路上坡,坡上有玉米地,大约十分钟,看到参加火葬的人,一条谷沟,沟这面是我和吉觉拉且,沟的那面是参加火葬回来的人,对面的人过来,吉觉拉且和他们讲了几分钟,有人主动带我去,下到沟底,沟底有细细的水流,两分钟看到火葬场地,谷中间一块稍平的地,雨水大时,一定淹没这块地,四周大小石头,地面只有没烧完的几截木头和烧完的灰,呈黑白两色,想不到烧的这么干净,烧尸师傅满身暗色,感觉是千年古物,来自最黑暗洞穴,头戴圆锥形竹编帽,手持有丫的树干,是翻动尸体的,尸体已烧完,烧师为配合我拍照,用丫树干在灰里插动,烧师插起没燃完的木头抛向下方,嘴里喊着什么咒语,带我下来的人说,意思是死了一个,不要再死了。
    看了个烧尸尾巴,回到玉米地边,几个人用镰刀砍树枝,每段二十厘米左右,有人说要用五十根,他们用小塑料桶喝米酒,烧尸那里就让我喝,我推辞了,到这里还是要喝,哪怕喝一点,要表示一下,我只好捧起酒桶抿一点,烧师上来又敬我,我用技巧喝,让酒从口角流出几滴,看上去象灌的多溢出来,这样他们才放过我,满意的去了,毕摩披着黑色斗篷,头戴浅圆锥帽,有人对我说只有毕摩能用这样的袍子帽子,毕摩有意向我抖动袍子,让我看,我只看到并不特殊的又黑又大的袍帽,毕摩又把法器拿出来,故意给我展示,据说这法器是传了几代的。尽管我说三十多了,还有人给我说亲,就是毕摩家的马石里,追问我怎么样,我在想我自己都养活不了,除了可怜,就是可恨,人间地狱有什么差别?毕摩抽烟时,点火用火镰,虽然我见过火镰,可是没想到这么好使,毕摩从烟袋里摸出一小片铁和火石,毕摩一手捏火石,一手捏铁片和一点草,铁片和火石猛擦两次,起了火星,草遇火星,口一吹,火星扩散,毕摩把草指压进烟斗里,抽几口,烟从口里喷出,我看这东西,野外生存是宝贝。
    毕摩插树枝,有的一枝,有的两枝一组,有的四枝一组,做迷信的毕摩不是马石里的爸爸,他们说马石里的爸爸水平不高,我问毕摩要插多少树枝,毕摩让我自己数,大概毕摩也没数,我数是六十一根,形状,象弯曲的路,象一道道围栏,象排兵布阵,他们说就象两军打仗,有人送上两只小鸡,一只抓在毕摩手里,一只捆绑了腿插在下边的树枝下,一会又送来半小盆水半小盆荞麦粒,放毕摩眼下,毕摩蹲地上,开始唱经,旁边可以随便说话,互不影响,毕摩暂停时,我可以问毕摩,我多数时候得不到满意的回答,这里没一个汉话好的。我在树枝上跨来跨去,碰掉了插在地上的小鸡,小鸡惊慌的跳,向坡下滚,有人说鬼来了,我觉得这种迷信活动是严肃的,所以我有点紧张,我迟疑的去抓小鸡,有人快速拣回来,重新钉到树枝下。唱经同时,不远处燃起烟。死者的哥哥蹲在树枝间的空地,毕摩以鸡蘸水在哥哥头上又摇又碰又唱,哥哥含着泪出了树阵,这种悲伤很快就过去,他们送死人的心态不是和死人一起去,我看对活人是好的,哥哥说家里还有三个毕摩做迷信,都是驱鬼,不让鬼再来这个村害人,毕摩拿起草鬼,草鬼是一尺多长的鲜草扎成,内插几只干树枝,基本没什么形象,就是一小捆草,毕摩点燃干树枝,喝念咒语,水倒在火上,火灭,毕摩把草鬼猛的甩到沟谷里,高喊驱鬼语,大家都喊,他们让我也喊,我跟着喊,有人送来一个荞麦大饼,让我吃,我说吃饱了,他们说别人想吃都不给,只给我吃,我还是没敢吃,他们让吉觉拉且做证说这都是真的,见我不吃,饼子交到毕摩手里,毕摩扯了一小块吃,还有人劝我吃,我捏了一小块放在地上的荞麦饼吃,很苦,一个外表富有的人,他穿的干净,他说话我能全部听懂,这里只有他的汉话好,问我是不是记者,为什么拍照,有什么证明,不友好,我说是徒步旅行的,了解风土人情,走路也要有证明吗?他突然态度一转说欢迎,我拍他的油肚子说他是村官,他只承认是生意人,他说老百姓生活好了自然就胖,我说少见,他说荞麦饼彝族叫吉祥粑粑,他说有营养,这地方出产的“格勒孟”,就是这种荞麦,都是出口的,他给我讲彝族的第一个大神,他说毕摩念的经和佛教有关,是从汉族那里学来的,彝族提取精华成为毕摩念的经,正说话,毕摩站起来,摇动小鸡,每个人都在小鸡下钻过去,他也去了,吉觉拉且告诉我他是侯古莫乡长,叫阿合达曲,毕摩拔起枝条抛向沟谷,每一抛都喊一声赶鬼语,踢踏倒两树枝,掰块荞麦饼连同水一起抛洒,多半个荞麦饼扔在地上,毕摩得到小猪和两只鸡,是对毕摩的酬谢,毕摩用装猪的编织袋扫倒所有直立的树枝,人们都往死者家里去,有人喊我去,我很想去,吉觉拉且说翻山,要走三小时,死者的哥哥也这么说,后来知道五分钟就到,我不知他们是不知道多少是三小时,还是反对我去,毕摩一个人还在唱经,吉觉拉且说完了,催我走,他说明天还可以看,指着马石里家的房子说就在那里做迷信,我想明天赶路,又想这种事难得,决定明天要看。
    吉觉拉且在来回的路上反复的说,马石里不小了,可以了,彝族十五岁就结婚,我知道他说的是交配。回到小卖店,马石里在山墙点了火,吉觉拉且说她在做饭,我和吉觉拉且都饿极了,马石里问看到没有,我说都烧完了,她说“明天再死一个就好了,你可以看到”,我说可不要为我看而死人,坐在旁边的妈妈也怪马石里不该说不吉祥的话,吉觉拉且说马石里的爸爸回来了,我问该怎样打招呼,虽然苞谷地旁已问候你好,没多说话,说了也难懂,吉觉拉且说开瓶啤酒就行,进屋再次问候爸爸,开两瓶啤酒,一瓶给爸爸,一瓶给吉觉拉且,爸爸铁碗里倒了啤酒,说吉语敬我,马石里进来,我想起彝族妇女也喝酒,再开一瓶给妈妈,马石里倒两碗啤酒来敬我,她说话很快,大概是激动吧,真看不出她是偏僻山村的女孩,她勇敢的说,很高兴认识我,也许是我们的缘分吧,她不喝酒的,因为我来了,她才喝的,祝我一路顺风,她举碗一碰而尽。
    吉觉拉且同我到河边洗袜子,吉觉拉且说帮我洗,我觉得袜子裤头是不能接受别人洗的,他捞起自己的一串鱼钩,钩上的诱饵吃没了,线的一端绑在石头上,我看河里还有鱼线,我说拿上来看看有没有鱼,吉觉拉且说,死人的拿了不吉利,他指二三十米外的河边,说人就是在那里被淹死的,晚上他们都不敢到河边。
    马石里带我看了她的家,是空心砖房,院子小,家里五个孩子,一个男孩,想要两个,可是就是女孩多,超生还被罚了三千元,爸爸生病,只有妈妈一个人干活,家里种的只够自己吃,小卖店地皮费三百,开了一年,一个月有二三百的收入,我知道一路上为什么小卖店那么多,因为穷人有收入就满足,妈妈爸爸都希望她将来不再过苦日子,供她读书。马石里说晚上给我煮土豆吃,我和她们到房后土豆地,我刨了几镢头,马石里怕我累着,她刨,我端土豆盆,她也是这样,如果早有一个这样疼惜我的,我不会孤独到今天。她的细高大眼大嘴的堂妹,不是拍我肩就是摘我帽子,比被称为神经病胡说八道的马石里的亲妹妹还糟糕。
    小卖店的房山头煮土豆,我先烤一个馒头,马石里的妈妈妹妹吉觉拉且都不好意思吃,四个馒头最终都被他们吃了,马石里说比土豆好吃,吉觉拉且问我过年杀不杀猪,说他们过年要杀猪,二十年前我家何尝不是如此呢,也是过吃肉年,现在哪一天不吃肉呢。
    吃完土豆,马石里和妈妈妹妹回家睡觉,我叮嘱她明天和我一起看迷信给我当翻译,小卖店10点睡了三个,里间睡爸爸,外间地上睡吉觉拉且和一个男人,我在外间的台球桌上展开睡具写日记,11点多去拉屎,虽然月亮亮,对死人的地点有恐惧,看树都象长颈怪物,河水很响,日记记完12点多,12点15睡。
所有能过去的痛苦, 回味都是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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