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来 发表于 2006-6-3 18:16:54

一个A级傻B的旅行84

第84天   八月三日   周三


    7点肚子咕噜噜闹,大概是昨天狗肉和梨的原因,肚子坏了,去厕所,两脚走不动,僵硬疼痛,小步向前移,从厕所回来,特别困,继续睡,听到,黎元华起床,翻书,小学生吵闹,我8点35起来,学生朗朗读书,这里六个老师,三个是志愿者,一百多学生,今天六枝特区来检查,部分学生打扫卫生,9点和两位志愿者吃面条,女的说两年只有两个字“艰苦”,每天早晨都是面条,每月的生活费百元,买菜要到六枝特区,有时学生给土豆,不给老师也不好意思要,我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没味道的纯面条。
    9点50出发,背包和腿都沉重,想包里有什么可以扔掉,二十分钟后,听到樱花小学传来唱诗般的读书声,据说是日本人捐建,三层小楼,红白两色,楼顶两顶尖尖的红帽子,色彩略有单调,从村里的房子看贫富差距不小。
    两潭绿水,被青山环抱,水潭渐大,是中坝水库,大坝就是过桥的路,12点多到堕却乡政府,正巧办公室主任王书良在,盖了公章,带我到食堂吃饭,回到办公室讲布依族,他是被汉化的布依族,布依族是水边民族,感情细腻,主要农作物是水稻,布依族有三个土语系,黔南的以罗甸为主,安顺贵阳是第二土语区,安顺西部以六盘水为主,婚姻是“座家制”,父母媒妁,结婚不拜堂,由媒人带江米二十斤公鸡两只酒两斤到女方家提亲,还要看生辰八字,新郎家出两男两女迎亲,新娘家出两男两女送亲,新娘不住新郎家,前门进,停留十分钟,后门就回去了,嫁妆是一丈二或二丈四的土织布八十斤大米一百二十斤酒,农忙时新郎的女性亲戚可以到新娘家找新娘帮忙,农忙后新娘仍然回娘家,直到怀孕,快生产时才彻底搬到夫家住,另一种就是自由恋爱,叫“赶表”,有时叫赶场,田间地头,认识异性形式灵活,以歌为话,歌声好,可以一晚唱个媳妇来,以前不会唱歌娶不到老婆,现在都汉化了,黔东“飞歌”最嘹亮,歌声传十里,自由恋爱成功,直接把女子带回寨子,全寨的人都来庆贺,如果丈夫不喜欢妻子,让女人走就可以,如果妻子和其他男人私奔,一旦被查到行踪,不但要追回女人,甚至会出命案。如果死在家里,尸体放到山上,搭个尸棚,停尸一或二或三年,三代之内的亲戚,拉猪牵羊吹吹打打,把尸体封棺下葬,用猪羊各自招待亲朋,死者家里要付钱给拉来猪羊的亲戚,所以死者家里常常会背上债务,如果意外死亡,属不吉利,要请风水先生看风水,有的要火焚后,留点骨头棺葬,王书良很忙,匆匆的讲了这么多,我请他留布依族的字,他写祝我一路顺风,大概的发音是“乃乃(轻平)掰然(轻平)拍”,虽然看上去和拼音差不多,汉字不易标注发音,我才知道汉字很多音没有,稍有遗憾的是,他的东西都是学校来的,我更喜欢是来自纯百姓的。
    雷声不断,象飞机从空中划过,据说前方四公里有小学,脚痛,计划今晚那里休息,乡政府停留三小时,近3点出发,食堂对面的妇女喊要下雨了,我犹豫一下,啪啦啦的雷响了一个小时,雨也没下来,暗云不黑,走啊,十几分钟后,天色还亮,先是掉几颗大雨点,觉得大雨可能要来,正好堕却变电所大门开着,右边一排房,一间没人,又找一间,一个小伙子躺床上,我说是徒步的避雨的,他说可以,我坐另一张床,继而躺下和他聊,脚太累。他叫杨国庆,喜欢旅游,爬过峨眉山,不如电视里美,山上冷,名山的和尚,乱丢东西。
    3点15到这里,没几分钟大雨就来了,狂下一个小时,4点30才止住,庆幸没走,不然一定淋成落汤鸡,值班室电话很多,大雨后有的线路出问题。我求宿,杨国庆说,站长也是二十多岁年轻人,百分之七十会同意我住,剩下百分之三十靠我自己,他说站长不同意,他会瞧不起站长。5点时,回来两个摇表测线的,真希望站长不会来,5点30站长夏祖庆开客货车来,他说规定不能留宿,这里都是重要设备,保证不了我的安全,负不起责任,我感觉留宿无望,杨国庆这小子悄悄的不帮说话,我把马尔康的证明给夏祖庆看,说派出所乡政府办公室都住过,他让我看饭厅,二人沙发,一个方桌,墙上有地图,他说没处住,我听出他让步了,他又说给我出住宿费,我又做很多解释,我说都是年轻人帮帮忙,他说想帮但规定不允许,至此又被封堵的没希望,但希望又来了,要看我的证件,他拿不定主意,说考虑一下,夏祖庆问其他人,有人说登记身份证,我被允许留宿,但只能一晚。坚持是多么重要,语言多么重要,我问夏祖庆为什么同意出住宿钱而不同意住这里,他说,出食宿都行,为的是不违反规定,同意住下是因为都是年轻人,简单的“都是年轻人”,使我的住宿有了着落,说服的技巧,一定要抓住关键词,小小的挑战,小的成功喜悦,嘿嘿。
    5点30后,漏了一阵余雨,听夏祖庆说布依族,农历六月六是布依族的年,布依族自酿大米老酒,不含酒精,结婚的酒席是流水席,人不走,换班吃,谁饿谁吃,只限一天,有句顺口溜“高山苗子水布依”,精练的概括了苗族布依族的居住特点。晚7点吃饭,饭做的少,夏祖庆又让人去买米饭,说让我这个客人吃饱,饭后都走了,只留下我和杨国庆,他说拍《夜郎王》时,剧组住金马场的帐篷,那里有一块平坦的草原,单位里的几个人去当群众演员,都演士兵,听到一声冲,都向前跑,有的人手机响了,边跑边接听,干什么的都有,他仿佛回到了拍摄现场,看他的笑容,真是好玩,他说拍戏象旅游一样,拍完戏,他们和主角合影,要合影的群众演员很多,一两个小时才能合得完,女主角有点美哟。
    洗脚时,看到昨天破泡的地方露了红肉,今天又流泡水,真怕感染,好象还有臭味,脚面有点浮肿,这些也许是今天走不动的原因。缝袜子,一根伞骨断了,用钳子鼓捣鼓捣,杨国庆惊讶的说我什么都会。院子里的灯很亮,他看武侠小说,我看《三十而立》,看完送人,减轻我的负担,10点很困,铺盖拿出来睡,电视和灯都开着,这小子一会看书一会看电视,我却睡不着,11点另一个人回来,杨国庆让我和刚回来的住,我搬到隔壁,三张床,躺下,黑的小爬虫很多,10点感觉倒下就能睡着,11点睡意减少,一夜时醒时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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