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来 发表于 2006-5-19 18:29:28

一个A级傻B的旅行65

第65天   七月十五   周五


    起尿,雨停,河水暴涨,浑浊响亮,早起7点15,今早妈妈孩子都没打扰我来,7点40门还关着,昨晚的痛苦都消失了,成行不成问题,再冲一袋板蓝根,这是我预防感冒的特效药,马石里的三个妹妹和细高大嘴大眼的堂妹来了,秃脑袋的妹妹穿上裙子,我才看出来是女孩,四个女孩唱儿歌,精神病妹妹讲司马光,8点一切收拾好,昨天马石里说她穿彝族裙子不好看,她答应穿给我看的,我想今天早晨和她合影或给她单照,可是却不见她,虽然很近,我没上去找她,向爸爸谢别,爸爸说慢慢走,整理日记时想到,这种离别,正是我认为文学作品里的完美结局,无意中的巧合。
    上了路,心情好,新鲜的山水云,我喜欢新的变化,虽然语言不通,养路的还是邀我坐,请我吸烟,我看到路边砌块房门开着,里面的人正吃米饭,地上还有电饭锅,米饭对我太有诱惑力,我在门口请求同他们吃饭,房里两男一女一个会爬的女婴,女人拿马食子为我盛饭,我取出饭盒筷子,他们笑我,男人叫三古石真,他只会写三古,后面的石真,他认识不会写,孩子光着屁屁,女人把米饭倒在孩子的坐垫上,孩子笨拙的抓食,女人会汉语的简单字词,三古石真会的多一点,我问三古石真是干什么的,他不会说,他打开另外的房子,我看到机器,知道是磨面房,菜有两个,一个说不清是炒土豆条还是炖,一个是酸菜汤,菜汤咸唧唧,我以为会吃很多,却只吃了半饭盒好吃的米饭,菜汤不习惯。
    从三古石真家出来,天光普照,十分钟后,整齐的砌块房出现,房檐下木梁很美,大多是红白黑黄绿色组合,我看到的用途是装饰和悬挂玉米,我猜这村子是整村搬迁来,不然不会这么好看,一个妇女哄赶几只黑猪。到斯毕齐村,一个十来岁脏兮兮的女孩正在抽烟,谁来改变这坏毛病!几个人打台球,妇女洗衣洗脸,衣服干净的干净脏的脏,象社会的贫富差距,两极分化显著。
    天掉了几个大雨点,左路面三人,二人卧到,一人坐,卧倒者,一个赤脚,一个穿前漏趾后漏脚跟的袜子,我飘了他们两眼,大概坐的那个喊爱爱爱,对我喊了多次,我厌恶死他们,如果真是累了讲不了,全天都象猪一样睡,大男人不讲一点卫生,以前听说彝族人和猪牛羊睡一起,现在看到和猪牛羊拥睡的影子,一赤脚老妇行走,脚板宽大,天生行路脚,天一会阴一会阳,马石里家带来的开水有煤烟味。
    1点看到大桥镇的牌子,有人指工作委员会,管它蛇足不蛇足,盖章就行,二楼办公室门开着没有人,只好走人,外面看卫生院的三层小楼很美,里面打针的百姓很脏,白大褂女子帮我喊问三楼的胖男,胖男说公章不在,白大褂女子说向回一点就是乡政府,又有一个路人让孩子带我去,太近了,就在路上方,上了台阶,进了会议室,不见人,从前面会议室办公室可以贯通到后面,建筑设计真怪,穿过楼,望到楼上一个女人,我想说话,又想她不一定听懂,女人喊出一个男人,听我说是徒步旅行的想盖章,他就打电话叫人,下楼带我看美姑县地图,一会回来三四个人,其中一个说勇气可嘉,给我该了洛依俄甘乡委员会的彝汉双文公章,他们问我饭吃了没有,要做饭给我,我想顺便吃还行,特意为我做承受不起,道谢出去,雨淋漓起来,乡政府对面买馒头,店主手拿塑料袋,站锅边作装馒头姿态,傻呆呆的象被使了定身法,看我开包取饭盒,我问“你干什么呢,不装馒头”,他才笑笑,装了两个馒头。
    出乡街转了弯,路分两条,走右边的去庆恒,不放心,又问几人,确信是金阳方向,看到美姑祝平安的牌子,这里就是美姑与昭觉县的分界线,刚进昭觉县地界,看到收费厕所,厕所墙上涂抹了四个男五角女五角,这里随处都是厕所,收费厕所象笑话,雨淋了一个小时,上了一个小时坡,走一段很烂的柏油路,307S 481休息时把馒头干掉,雨中觉得有点凉,485公里是庆恒乡,不悬乡名牌,这是三岔口,美姑50KM昭觉18KM金阳95KM,刚进乡口,路右1字排开一队整齐的人粪迎接我,有人说乡政府还有二十米,四周看不到,路边开小卖店的听不懂我说什么,一个自称搞水文的人带我去乡政府,路上方的小道,又是很有味的孩儿便欢迎我,乡政府很近,水文的人说,坐小凳那女的是乡长,女乡长对我不屑一眼,象听不懂我说什么,公章办事拿走了,其余的什么公章都没有,让我找书记,哪里有书记,逗我玩,有人让我到邮局,有人说乡里没有邮局,洛依俄甘乡政府的人还说,庆恒乡政府会给我帮助,一章未得。
    饭馆吃米饭炒菜,此前两个馒头垫底,现在吃不动了,一个好奇者听说我,就到饭馆来看我,说金阳那边有桥,对坪有条江,也有桥,江桥是四川云南的分界,老板娘很确定的说特布洛乡还有七公里,因为以前她的馆子就开在那里,真吃不下去了,饭菜都吃不完,第一次这么浪费,老板竖起大拇指说好好干,当个冠军“我们在中央电视台看你”,慢些走慢些走。
    过桥就是上坡,只一个小时,肩脚都痛,想休息,都是雨水,没有可停留的干地,到一个据说叫“双觉村”的小村,小卖店休息,路上泥水很深,车在水中行,记日记都觉冷,店主说特布洛乡有三公里。上路,好大一水坑,路边高土堆上走,过水坑,雨又大起来,店主已预言下雨不要走,我想有哈姆伞,可以挡住雨,雨却越下越大,背包湿了,鞋也湿透了,祈祷到特布洛乡碰到好人。
    6点50,到特布洛道班,进去避雨,里面的人说,乡政府二十米就到,胖一点的说,坐竹椅上的是乡长,我笑着说胖子是书记,我想大家都开玩笑,谁知他们说的是真的,三人,一个是道班班长陈建民,一个是乡长俄一峰,胖一点的是武装部长阿比阿合,俄一峰让阿比阿合给我盖章,周末道班的人只有陈建民,其它人都回家了,道班轮流值班。今天天不好,现在碰上的人好,陈建民不知道我为什么苦行,说摩托自行车要好一点,陈建民说给我下面条,我说刚吃完不饿,俄一蜂说住的他解决,道班乡政府办公室都行,吃的自己解决,俄一蜂拿着我的日记不肯放手,说本来困了想睡,看了日记就不困了,字写的好,陈建民说,有近十几公里的小路走,说我找不到,我想雨后小路最难行,打消走小路的念头。
    我和俄一峰摆起手相的龙门阵,他说我晚年会好些,他看我右手的事业线好,说如果我是女娃儿会命好,说我能活到六十岁,又说能活七八十,说我朋友多,我也给他看看,让他一惊,我说他肠胃不好,会出国,他说,肠胃不好是真的,出国就要看以后准不准了,又聊风水,我没东西神吹,只把我知道的反正弓说给他,他拿指南针问我怎么看,我想他不够聪明,却很虚心。
    陈建民热心的催阿比阿合给我盖章去,给我安排隔壁的房子住,烧了洗脚水,我在电炉边烤火,他们把盖了章的日记给我,我请教彝族的婚恋,只有陈建民是汉族,他们都说十五六岁就可以干了,家中父母不管,只要女孩想,怀孕有土办法打掉,他们说结婚就会睡在一起,说农村是这样,县城不是,富人没见过,农村都是穷人。他们问我想不想女人,没人烟的地方住过没有,害不害怕,他们看看我的刀。阿比阿合说这里有两百个吸毒的,他是主抓吸毒的,以前抢劫疯狂,严打后就不抢了,这里吸毒的都是到成都流窜抢劫盗窃的,染上吸毒,回来还吸,五块钱就可以吸一次,七八百也可以吸一次,没有注射的,我说电视里看过满身流脓,他说那是得了爱滋病,我说想看看吸毒的,他说白天街上就有,想看就买五块钱的给吸毒的吸,不然不让看,五块钱只买大米粒那么一点,他说县里要成立免费戒毒所,布拖县昭觉县是吸毒的重灾区。
    他们去看电视,我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晾,除了塑料袋里的,其余全湿了,衣服可以拧出水,水里投几遍烤上,雨还在淋漓,隔壁在看电视,有乡里的孩子来看电视,陈建民赶他们都不走,10点30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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