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来 发表于 2006-5-14 12:44:11

一个A级傻B的旅行57

第57天   七月七日   周四


    6点55起来,街上传来吵架声,是女人,收拾完,7点45下楼,街上吃馒头稀饭,女老板很会做生意,先把客人引进店,然后说豆浆没做好,稀饭好吃,花卷冷的,换个热馒头,多数人一坐下,会顺从老板。三轮车喊火车站,成都昆明都有,买个十元的笔记本,外带两个小电筒灯泡,县政府门前,见到一个彝族妇女,短衣长裤,服装干净,色彩鲜艳,9点到县政府秘书科盖章,彝汉双文的办公室公章,顺路又盖一个邮局的储蓄章,红色,比我见过的邮戳大一号,出县城向北一小段,右侧是昨天走过的峨边大渡河大桥,火车就在对岸山脚,铁虫爬的很快,钻进山洞。公路还在修,就是看不到几个干活人,驴年马月修好哟,车在白尘中开着灯,一个小时,在打工的房前休息,两个做饭的妇女很有人情味,问我喝不喝水,吃没吃饭,我望混黄的大渡河水,想到县城里的水,象小湖,水为什么那么清,象绿玉,如此近,两水差别如天地,我起身走,两妇女说吃了饭再走,还说让我到她们的家乡广元玩。
    斑鸠嘴大桥前买一根冰棍,过桥,路分两条,一去美姑,一向金口河,金口河路牌有:外国人未经允许不得入内,未开放区。中国人和狗不得入内,已成久远的历史,看了金口河的牌子,我很想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,外国人不得入内,这就是人类的好奇心,越不让看越想看。向美姑,因为这美丽的名字长久的吸引着我,路边,中铁十五十八局建电站,过十五局的门架,有母女坐路面休息,过往的车很危险,因为靠路心近,是彝族人,不会说汉话,大热的天,都穿很多,为什么不懂减少衣服,女孩脸上的汗不停的流,一次次用袖子擦汗,我示意她把外衣脱了,她看懂了,脱了一件衣服,妇女梳头,除了真发,还有很多假发,她们先走了,我记了日记,追赶她们,过山弯看到母女三人在细的瀑布下,我赶上她们,她们已走上分路,妈妈水沟里洗手脸,最小的孩子,女孩背着,小背小,我见的很少,拍照小女孩撑伞背孩子,她们上了山上的毛毛道,和小女孩比,她那么小,负担这么大,我这也叫苦行吗?拍照后,相机不动了,是不是进水潮气大?坏了?旅行记录只靠笔和相机,如果相机坏了,旅行记录就残缺了,我慌张的换了电池,嗡嗡的自动倒卷,心才归位,第三卷结束。
    亥子村休息,大人孩子好奇的围观,这里彝汉杂居,他们说我今天可以走到二十公里的九家村,我又感受到淳朴善良的民风。太阳一会儿一露脸,每次热脸出现,汗就大流一次,想想还要两个月的汗流,想那小女孩比我有价值。
    到杨村乡,街上很多马,山里重要的运输工具是马,看上去很有古味,饭馆吃饭,老板不懂彝语,她的女儿很美,读小学四年级,一彝族老妇在饭馆买一瓶啤酒,喝了一半,老妇手语问老板收不收瓶子,老板说不收,老妇出饭馆,街上遇一妇女,老妇把啤酒交给妇女,妇女举瓶就喝,两人交替吹饮,看来彝族好酒是真的,两个小姑娘想买五角钱的矿泉水,老板说只有一块五的三块的,两个小姑娘走了,一个过路的彝族进来,说了什么,老板听不懂,彝族人自己拿碗接了自来水,喝完水,碗放回原处,走了,老板说彝族有钱人干净,这个是穷人,很脏,我亲了女儿的脸蛋儿,边走边想,假如我有这么可爱的宝贝儿,多满足啊!我厌恶徒步,无聊枯燥痛苦,多么希望停下来呀,沉重的负债让我一个个梦都醒了,我该如何拼凑新梦呢!杨村乡政府三楼盖了公章。
    出杨村乡,过杨村电站,两群洗完澡的女孩子向回走,一群男孩子还在青绿的河水中游戏,挖沙的彝族人用马把河里的沙子驮到路边,他们说山上漂亮的房子是自己盖的,政府没资助,一层一万五,两层三万,河水越来越少,河对岸半山,汽车哞哞的吼,艰难的爬坡,想不到那么偏远的高山也通大路,这边山脚有连接两岸的桥,觉莫乡的路牌指向对面的高山,桥上游是茨竹电站。
    前面传来野性的尖利的民族式的叫喊“我--靠”“唉--哟”“阿--杰”,是两个放羊的姐妹,都不到二十岁,不承认自己是彝族,说到放羊也支吾不清,大概她们是偷偷的养羊放,姐姐象脑子有问题,妹妹还周正,她们说建电站家里投了十万元,电站每年给五千,说家里没钱了,姐姐问我有没有钱,她们时不时的叫喊,她们说,叫对岸山坡吃草的山羊回家。
    又是不知今息何处时,村里人说走半小时还有村子,出村不远,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干净的小伙子来了,和城里人一样,我说你好,他也能同样的回,我说是徒步旅行的,他把饮料瓶塑料袋交到左手,伸出右手和我握手,他叫介日泊尔,彝族,高考结束,报的是师范,因为毕业好分配,他说家住山上,快走半小时,慢走四十分钟,我说他家住一晚,他很欢迎,他说村里人说我是讨饭的,我看看打狗棒,真是。
    6点多,离开大路,上山走小毛道,这小子速度快,刚十几分钟,我的小腿颤抖,腰开始痛,多是陡坡,满身透汗,小雨也来了,密树草丛里走,感觉雨象露水,他帮我背帐篷,去了帐篷,背包真轻啊,自觉可以飞,这种错觉只一会,沉重感又回来,介日泊尔的脚步明显的慢了,呼呼出气,半小时后,有人家户,是汉族,房侧洗脸和手臂,他到农户给我讨了瓶茶水,他说半山住汉族,山顶住彝族,说他家就在电杆那里,好远的大铁架子,我说知道这么远,我不会上来。袜子有点湿,汗比雨大,共休息三次,8点才到介日泊尔的家,是土木结构的瓦房,进房,向介日泊尔的爸爸问好,爸爸能听懂汉话,会写彝文,介日泊尔这一代不会写,他们是正在汉化的彝族,退耕还林,地少了,也清闲了,粮也少了,补偿的大米人吃,玉米喂猪,家里还有二十多只羊,羊不是乱放的,必须有自己山坡,家里只有父子俩,妈妈走亲戚,耍去了,我来之后,相邻的哥哥嫂子孩子都来了,他们允许要三个孩子,谁也不想放过三个孩子的政策。这里是茶丰村七组,看名字就知道产茶,产的是野茶,四月到八月是产竹笋的季节,到大堡乡那里,一天能挖百元的竹笋,现在茶丰这里只产竹笋,只够自己吃,最贵的是苦笋,因为产的少,他们的电费一元五一度,因为中途漏掉的电都算到他们头上,我忘了怎么在电表上连一根线偷电,如果没忘,一定把这招交给他。
    火坑有三个石支点,叫锅庄,是大锅的支点,他放了铁架,点了火,锅放到铁架上,介日泊尔要下面条,我说烤土豆,他煮烤双来,下面烧土豆,上面煮土豆,介日泊尔拌了海椒葱当蘸料,葱就是洋葱,他们为了不让洋葱生芽,放到火坑上方烟熏,晚饭就是土豆,家里的黑白电视七八年了,不清晰,介日泊尔又是一个为学费发愁的大学生,两个哥哥会一点汉语,两个嫂子能听懂,10点多,雨大起来,哥嫂们先后回家了,11点睡觉,我一直是浅睡状态,睡梦里还在写日记,又湿又热的一夜。夜里摸到一只什么被我捏死,我真怕是狮子,床顶的塑料布上,老鼠奔跑打斗,可不要掉下来!亲近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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