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来 发表于 2006-4-20 19:29:51

一个A级傻B的旅行30

第30天   六月十日   周五


    早起7点20,雨停了,泡方便面吃,女人都去挤牛奶,旦白烧水煮狗食,狗食是青稞面加牛奶加水,稀稀的。一大盆奶子热上,准备做酥油,夜雨打湿了柴枝牛粪,两只白色小牦牛较力象挠痒痒。
    告别旦白,直入山谷,帐篷常见,雨星崩的下,大山纵横不知该选择哪里,趟过两次水,水太凉,如果河再宽一点,就会迈不开步,冻倒在河里。我向一个穿靴子的牧民招手喊“阿喽”,牧民为我指路,让我等他,他去赶牛,让我先休息,回来帮我背包带我到他帐篷喝茶。我慢慢走,过沼泽到他的帐篷,他妻子不让进,看他还远在山脚,我徘徊之中,不远的帐篷里出来一个老牧人,带我到南面的帐篷吃酸奶,给我两根小枝条当筷子,我笑着只用一枝,第一次用这个,糖罐也拿来,吃了两碗,酸饱酸饱的,满足。帐主说这里有人去阿坝,可以让牦牛驮我的包,我很坚定的谢过了。
    出帐,望远镜看到模糊的山路通向高处,我高兴,以为山路快结束了,大山的痛就要告一段落,痛的思念家,痛的思念有钱时,痛的思念不负债的日子。帐主又问我会不会骑马,我没听懂,事后知道他是想帮我喊刚过河的牛马队。我并不顺利的踩裸石过河,马牛刚刚过山弯,我后悔为什么不接受帐主的好意呢,可以过过骑马的瘾,脚也好休息一下。脚步加紧,想追上他们,上了一个弯凸,牛马人都看不到了,我想到西游记里的妖魔鬼怪,又想到绿林好汉。急赶一段,一男一女三匹马几个牦牛在山弯里,人不年青,男人正在稳定牦牛驮的东西,和男人聊聊,有时听懂,有时不懂,我想一说就会让我骑马,当我第二次说骑马时,男人说马是妇人的,要给钱,这么讲经济的牧民我头一次碰到。
    我先走,牛马超过我,男人看我走的慢,问我是不是病了。半山时,遇一男人带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,赶着马驴驮重物的牦牛未驮东西的小牛下山,问我背包重吧,说刚上去的牦牛可以帮驮背包,又说过山帐篷多,给住的。用一个多小时到山顶,都是石头,石中间“路”不知是水流的还是人工的,深处一两米,宽勉强过一头牦牛,石“路”面落差有的有一米多,人行都难,车别想。过山头,稍显晴色的天又滴雨,且渐渐大了,持续一小时小了,天从雨雾中亮起来,帐篷少了,土房多了,望到远处的和尚还有他们的帐篷,小河洗了袜子,方向和尚,几个和尚投篮球,更多的坐一旁看,我问候他们,问谁懂汉话,有和尚带我进了大帐,一排横茶几,堆满食物饮料,我向茶几后面的和尚问候,他们让我坐下,吃包子,馅全是肉。我好奇他们,他们更好奇我,很多和尚挤进帐篷看我。
    先后帮我找来两个和尚,先找来了一个青年和尚,和尚说腰痛,帮不了我,后又找来一个少年和尚,叫加羊三旦,13岁,小和尚从想玩到放弃去玩,到同意带我四处走走,后面山坡上的经帆一直拉到山顶,差不多五十米长,帆色有红白黄绿蓝五色,帆旗三角的方形的都有,山坡的巫保在石垒的一米多高的圆形台子上,台子上竖立无数木杆,成直径两米的圆,木杆高两米多,木杆涂黑白红等色,我看木杆象箭,木杆中心一大束花,木杆外围经帆缠绕,经帆上不仅仅是经文,还有龙马龟蛇狮虎鱼等众多动物谷物食物图案,我想离不开五谷丰登风调雨顺吧,加羊三旦简单的生活对话还凑合,此类的宗教东西他是不知道的,巫保台下方几米远是水泥的烧祭台,我能认出的有面和青稞,红火隐隐,青烟飘绕,我喜欢这陌生异域神话。巫保南是帐篷,帐篷南是和尚住的土楼和大殿,大殿后面的山上是另一个巫保,这里有一百多和尚,五百多“轱辘”,我叫轱辘是如意法轮,几个小和尚青年和尚跟着我,小和尚说大殿不能进,问我有没有钱,加羊三旦说要给两三千块钱才可以进去看,我问有什么,他说有好多菩萨。
    我想住一晚,加羊三旦说要问大和尚,没找到大和尚,他带我到篮球场找二和尚,他说二和尚同意也行,二和尚四十岁左右,二和尚说自己不是二和尚,他做不了主,让我去找大和尚,这时加木措来了,加木措说住他那里,不用找大和尚,我最初进的帐篷就是加木措的,我的住处定了,加羊三旦就去玩耍了,我因尸米急,跑到住宅后面山坡,找一处凹坡蹲下,给草地施重肥,施完人工肥,上山顶看巫保,冷了就到烧祭物旁烤烤,风一吹,火是红红的,只有我一人,把衣服脱下来,冷就冷点,清理狮族,背心上寄生很多白色狮卵,看来寄居时日不少了,看到狮卵疙痒死我,恨不得都烧死它们,用指甲使劲抠,不知是怎么粘上的,不容易掉,很多已经瘪了,大概我每天酸汗太多不易于生存,草草抠了一遍,山上冷,穿上衣服回帐篷。
    加木措很热情的和我合影,加木措不会汉语,和他们说话没有加羊三旦不行,我发现加羊三旦太重要了,纸不好找,加木措让我签名在他小臂上,加羊三旦也来签,我签了连笔的,加羊三旦说不要连笔的,又签了一笔一划的,其他的小和尚都伸出胳臂,我看太多了,我说会磨洗掉,他们臂上的颜色显示很久没洗澡了,加木措给我留了电话地址,我没想到他还有座机。一个和尚要电池,我随便给他一对,和尚装到简单相机里,显示灯亮,和尚高兴的去了,还有一个拿了镜头可以伸缩的相机让我拍照,我问他怎么有这么好的机子,他说是借的。
    加羊三旦说大和尚回来了,我去和大和尚打了招呼,一个小和尚对我说“你好”,小和尚是刚学会问候,觉得新鲜,接下来几个小和尚都学着说,我回以笑容,印象最深的是大和尚的大胡子,大和尚几个人正在包包子。我记不清多少帐篷,我只记得有三个伙房,伙房分管各自固定和尚的伙食。每年和尚们放假一个月,可以回家,可以云游,可以仍住寺院,放假前都要聚会三天,这三天是小和尚最快乐的,打牌唱歌跳舞打球尽情的游戏,平时只有枯燥的念经,束缚多放纵少,人生一体两面的体验。
    从大和尚那回加木措帐篷,我不知发生什么事,两个和尚跪在帐里,一个老和尚坐茶几后念经,小和尚一旁打牌,舀水的和尚阻止我坐炉边,加木措摆手示意让我坐,舀水和尚不再拦我,跪地的和尚手接水,漱口洗眼,其他的和尚也积极的接水,口里眼里头上送淋,接着水冲洗跪地和尚头,和尚发出嘶嘶声,脸现冷色,两个和尚站起。我得知,两个和尚身体有病,这是治病的方法,念过经的水有消灾去病功用,冲头头不痛,入口口不生病,水是河里打上来的,我想这神水只对心无旁逸的人起作用。
    我和小和尚也玩两次牌,加木措问我哪里睡,我怕他的卧房脏气味呛,我说睡帐篷,加木措给我一个毛毯,说晚上睡觉用,他们拿出照片给我看,一看就知道相机不好,大和尚也来了,大和尚想给我安排住处,我告诉大和尚和加木措住一起。一个叫泽让达尔基十七岁小和尚,表现欲特别强,不时的唱“我心中有位姑娘”,还给我跳舞,让我拍照。会一点汉话的都来和我聊聊,一个年龄稍大的说,当和尚三十多年,他父母都出家了,他是跟父母出家的,那时他还小,什么都不懂,他有一辆面包车,说可以送我到阿坝县,车是一万七买的,他爸爸死了,他和妈妈在这个寺院,他始终脸上都是柔和的笑容,三十年没修出什么功果,如果是我,死了都不甘心。
    那个会说汉话的青年来了,他说腰痛,所以没帮我,他说这里和尚不坐禅,只念经,他们寺院有个八十多岁老和尚三五天坐在那里念经,不吃不喝也不冷,他说我不会相信,我很想见见,他说老和尚现在不在这里,我问想女人怎么办,他一会说不会想,一会说想了有对治方法。
    对我来说这里是天堂,香蕉苹果桃子,种种饮料,全是肉的包子等等等,就是没有酒。这里口音已有川味,“没得”“高头”“好多钱”。我和加木措还有一个和尚住帐里,11点我躺在茶几前左下方,相邻的帐篷还在放藏乐,我知道睡觉也有等级位置的,藏区和尚地位高,他俩睡茶几里侧,灯也不关,我起夜时,看到,加木措头全藏在被里,另一个也把脸蒙了,垫了袜子把烫灯泡拧下来,就是睡不着。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一个A级傻B的旅行30