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来 发表于 2006-4-5 19:00:33

一个A级傻B的旅行10.11.12

第10天   五月二十一日   周六    晴


    早腹痛,拉一次,6点30,阳光已洒到楼身,摸鱼儿时,腹还是一阵阵的痛,不知是不是鸡肉闹的,头也觉不对,象感冒,喝一袋板蓝根,今天对旅行有厌倦感。门房烤烤手套,看门人说后面建的商品楼也是青云宾馆老板的,我知道一定是个百万富翁,对于有些人,钱是那么容易赚!我却因钱在地狱般的人间挣扎。
    吃拉面,买八个豆沙饼,8点向新街乡进发,与卖豆腐的同行,河南口音,自称河北人,他以为我是寻宝的,说山上有马步芳藏的财宝,问我有没有探宝器,我说是旅行的,他又说西面120公里有过马营,扬家将就死在那里,我帮他吆喝两声:豆腐嘞。一妇女骑车上坡骑不动,下车推着走,后座上的孩子也唱一声:卖豆腐了。我笑着和妇女聊,她开始不相信我要翻前面的雪山去看大海,后来说我应该找个伴儿,边走边说话,走路不累,我说象我这样的怪物全国也找不出几头。
    一个货郎,推着自行车,车上挂满摆满小物件,五颜六色的,甘肃口音,他说雪山远得很,今天只能到山下,明天翻过山有挖虫草的,可以住那里,问他为什么不挖虫草,他用拇指食指比量半厘米高说,只露这么一点点,火柴棍棍粗,没挖过的人不见,一根挖不上。分路,他向小村,我放包休息,脚痛,慢慢伸展手臂,肩臂好痛,昨晚洗的湿袜子拿出来,绑到防潮垫袋子的绳子上凉,一串四只白袜,象装饰品。
    一处小卖店称包:36.7斤,背起来象五六十斤,多数人看了提了也说有五十斤。肚子隐隐的痛,随时要拉,不知什么原因。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和一个四年级男生骑车玩,我和女孩边走边聊,她推自行车,告诉我她是藏文学校老师,名叫刘芬兰,小男生在一旁笑,我猜她说谎,她不承认,后来又说叫卓玛,小男生还在一旁笑,我又猜她说谎,她还是不承认,休息时我故意逗她,问在她家住一晚行不行,她说不知道,说爸爸哥哥都去挖虫草去了,说她家远,我拍照,她犹豫的让我拍。她手里拿着折起来的纸,象写着什么,我说看看,她就给了,原来是想你呀想你呀的情书,她说不喜欢那男孩,又抽烟,又喝酒,又打架。到了瓦家村,她和村里人说藏话,我和小男生卓玛太向前走,卓玛太说她说谎,她不叫卓玛,她没有爸爸,她是小学代课老师,每天十块钱,说她怕我,卓玛太用手在脖子上做割的动作,说她怕我住她家杀了她,卓玛太邀我到他家喝茶,我手往他脖子上一横说,你不怕--咔?他的笑容马上收了,紧张的看看我,转身骑车逃跑了。这女孩有意思,口说害怕,却靠近我,走了这么远,聊了这么多,真是女孩的心事你别猜。我出村,卓玛太又追来,我问,你不怕我杀了你?他不跑了,很坚定的让我住他家,我说要赶路,他问我住哪里?我说走三四小时,走哪里住哪里,他才失望的骑车去了。
    5点多,脱离了没完没了的田地村落,太阳西沉,阴冷到了,要不是负重,会很冷。河水很响的流,路边土峰高耸,峰身大小洞洞不少,鸟儿飞进飞出,施工的机械出现了,对岸很多水泥管被当做帐篷,工棚也出现了,工棚里出来一个有点美的女人,说前面三公里还有工棚。这三公里太漫长,脚走不动,肩背痛,休息次数增加,艰难的转过山头,终于在三面是山的路边见到工棚,一条狗,三个板金工,有人呵住尽职的狗,我同三人打招呼,他们是贵德人,都是出门在外,自然是好说话,住的大问题解决了。
    他们让我到伙房,这里稍暖和,又有素包子吃,我想起饭盒里还有鸡肉,一人分一块,他们倒不好意思了。伙房的大师傅是板金工大李的女人,她只出过一次门,就是西宁,在外打工也是第一次,每天二十二元,她笑喜喜的满脸的开心满足,从他们夫妻脸上我看到了幸福。这里只有一个女人,所以夫妻住一个大帐篷,因此工友时常开夫妻的玩笑。
    他们正在建的是麻吾峡鸿源电站,水势不大只是小水电站。天欲黑时,健壮的工头回来,因车陷在水里,不得不下车推,上了岸,工头裤子还卷在膝盖说工作,我却冷的有点抖。我和工头的表弟聊,他的经历我感兴趣,因偷摩托车,没钱没后门,被判一年,监狱里每天两顿饭,吃不饱饿不死,半天放风,这个月十九号刚被放出来,昨天到表哥这里打工,他也说有高原反应时吃大蒜。我想,监狱也该改革了,几千年的刑罚也该革新,那就是让犯人,有机会补偿社会补偿个人,而不是又建监狱又雇狱警,又白吃又白住,浪费腐朽了。
    7点多下雨,躲帐篷里吃包子,8点多躺在通铺上,听比较有经历的工头给我指路上的艰难:藏狗难对付,高原反映,高原寒冷,最主要的是语言问题,问一句“冈鸠集”,你懂吗?遇上收草皮费的,要绕着走,不然把你当成挖虫草的,你又不会藏话,非要让你交上一两千钱,不交钱把你打死都说不定,不要去了,在这里打工算了。有人说,不要吓唬我,工头说,要带一根打狗棒,你怕藏狗不行,不能跑,你不怕它也不行,藏狗真扑人。
    9点多睡,夜里很冷,睡的还行。

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第11天   五月二十二日   周日


   很黑时,听到雨点打帐篷,担心雨大不能行路,5点起尿,雨不大,6点40起来,腹痛拉一次,想吃诺氟沙星竟忘了。7点30吃包子馒头洋芋丝,大李夫妻留我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面条,大李砰砰的砍骨头,看来中午伙食不错。工头说这工程原是甘肃人包的,窝工亏钱甘肃人不干了,他才捡了一个工程,干好了有五万利润,干不好也要亏钱,他是第一次包工程。
    向他们道谢,祝他们成功,挥手道别。天阴,走走雨就来了,不很大。到麻吾村,油路变成沙石土路,脚上的痛苦减轻了许多。没走过远路的,会以为水泥路好走,就脚的舒适程度来说,草原最好走,软绵绵的,其次是沙土路。因下雨,我穿上雨衣,背包拉上防雨罩,结果两样东西全是蒙人的,陆切村的小卖店避雨,和女店主聊聊,偏僻小店一月竟有两千元的收入,看店主的笑容就知道是真的,男人开出租车,家里还有十五亩地,她家真是提前小康了,她说,以前山上的藏民坏,她们上山拾柴,牧民就放狗扯人,人被咬伤,没处说理。村里高大的藏塔,大约三十米高,塔尖不知是金的还是铜的,据说里面有塑像,没进去看看,小小遗憾。
    12点到新街乡,短短的小街,门市部的生意竟比村里的小卖部不如,老板给我指到直亥(藏盖)村蹬山。买五盒便宜的芙蓉烟,因为路上很多人都说牧区用得上,不需要好烟。饭馆里吃干拌,态度极差,要大蒜,没有。
    出街,与一回族妇女同行,她说藏盖的臧民抢了她们的草山,她们和汉民打不过,就搬到这边来。遇岔路,指路人说,走左路,过桥好走,桥那边就是直亥村。顺路走到河边,路被河水冲断,桥却在对岸,差不多二十米长的桥,不知桥是怎么建的?想踏石过河,虽说河只三五米宽,却没有连续裸露的石头可踩,趟河怕冻出毛病,摸出指南针,先沿河堤向南,不得已再涉水。
    走一个多小时堤坝,雨也停了,不经过直亥村直行到鱼山,一块铁牌子上写着:贵南毛曲沟天然森林保护区。这里有两家施工队,一家本省的,一家外省的,因天雨都躲在帐篷里打牌。本省的韩庭莲大姐很欢迎我,一进帐篷就热情的让我坐,她正和手下的工人赢烟,虽然她不抽烟,我问泽库的路,他们都不知道,背包放帐篷里,到外省人那里去问,外省人更不知道,又找到护林人的房子,两个大约五十岁的护林人,炉边的地上铺着羊毛垫,垫子上靠墙坐着两个藏族妇女,年老的已八十多岁了,头上小辫无数,没一处不是灰的油的暗的,手里捻动念珠,整个人物,象被尘封千年万年,我想拍照片,被护林人拒绝了,求教几句藏语,用汉字记音,住一晚是:俄得个休。
    出了护林人的院子,一个在草地上编护堤盛石头的铁丝网的臧民说,牧区的藏狗会撕烂我,藏族的尕娃会挖我兜里的钱……让我赶快背包回家去……我厌恶这种打击我的人,多一句泄我气的话也不想听,还是护林人的话中肯:哪里都有好人,哪里都有坏人。我更坚信朽儒们说的:远交近攻。
    回到韩大姐帐篷,大姐让我坐她床上,因为只有她的床有电褥子,她在青百被迫买断工龄,鱼山电站这个工程也是被迫接手,也是她第一个小工程,忙得手忙脚乱,幸亏有两个好带工。这里的大师傅姓莫,四川人,我还第一次见这种做饭方法,先做好菜,再把米菜放到一起煮。吃饭时,他们喝青稞酒,让我看“青”字上半截,象撑船的老汉,“稞”字下面,象跳舞的人,生活中的美和快乐,只要去发现,无所不在。饭后,外省工地一个负责人过来,韩大姐又敬烟又倒水,她因缺十个工人,急的什么似的,她请外省人帮忙,那架势就差单腿点地了。

蓝普 发表于 2006-4-5 19:11:18

嘿嘿!池来的文笔不错啊!把日记都集中到一个帖子里,将来找高人润润色可以出版啦!

木瓜 发表于 2006-4-6 00:02:48

别怪俺多嘴,帮你发贴的人到底是懂还是不懂,贴子以回贴的形式集中在一个贴子里不是很方便嘛?连这个说明也得搞个新贴?已经有很多人回贴提醒过了,可还是一两篇日记发个新贴,人家看了都烦。还好有阿菜、香奈尔等人帮你编辑了部分连接到一块了,但老这样不是办法,千万不要再搞新贴来发表你的日记了,请以回贴的形式发表你的日记吧。
       只是直说,多有得罪。::27:::27:::27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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